没有碗筷的赵出息只夹了几个馍回到猪窝门口，闻着里面让普通人能吐的气味，蹲在地上的赵出息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等到几个馒头吃完，赵出息起身瞅瞅猪窝，又回头看看那两辆价值百万的奥迪A8L。

未等赵出息熟悉工地的环境，王哥便让人喊赵出息去吃饭，吃饭的地方早已经聚集了几十个工人，蹲在附近头也不抬的吃着，赵出息的出现并未打扰他们，这个几百人的工地每天来来往往的工人太多，没人会注意你的存在，这就是现实。

王哥带着赵出息直接来到住的地方，尚未进去，便闻到一股发臭发霉的味道，赵出息不禁皱眉，等进去后果真是别有一番天地，里面乱的简直能和凤凰村的猪窝相提并论，不大的房子里整整两排架子床，差不多能住四十个人，衣服袜子垃圾被子等等东西乱丢在一起，赵出息一时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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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工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刻，吸引赵出息同时又吸引王哥的是工地上停着的两辆豪车，大气漂亮，赵出息认不出来，只觉得这车很豪华，王哥领着赵出息下车道“别看了，奥迪A8L，一两百万，再看你这辈子都买不起”

工头叫王哥，又矮又瘦又猥琐，一路上和赵出息根本没说几句话，像赵出息这样刚进城的农民工他已经见过太多，对于赵出息几乎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看略显鄙夷，他似乎忘了当年的他也是这个模样，人总是善于遗忘。其实赵出息只不过是想多了解这个他以后或许要奋斗大半辈子的城市，他想牢记这一刻在他眼里的城市和几十年后在他眼里的城市各自不同的样子，更想记住自己今天初来城市时的落魄。

霸气外露的城墙让人不禁想起这个城市曾经的辉煌，开着小面包车去接赵出息的工头是邻市的人，直接给赵出息开出两千出头的工资，赵出息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对他来说当务之急是找个落脚的地方，这工地包吃包住还有两千多，让他已经很满意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工地上像他这样的小工可以拿三千多的工资。

于是，赵出息在男人的介绍下来到了位于南门城墙外的建筑工地，路上赵出息生平第一次看见城墙，眼睛连眨都不眨的盯着看。在凤凰村的时候，老和尚和李青衣都给他说过这个保存最完整的西安城墙，更是告诉他有生之年一定要去看看，赵出息没想到走出大山没多久便看到了气势雄伟的城墙。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道“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刚好认识一个工头这两天找小工，哥给你问问看还要人不，要人你就去那，我和那工头是老乡，让他照顾你，就是外货不要匠人，不然我去他那干，小工这货太累咧，哥年轻时还能干，现在老了不行了”

或许是一根烟让男人略显亲近，中年男人瞅了两眼道“像你这种有力气的小伙，要是啥都不会，其实去工地上当小工比较好，就是有些累，不过拿的钱也不少，刚开始一个月也有个两三千，等以后本事大了，咋样都能拿个四五千的，比那些上大学出来的大学生挣的都多”

中年男人对赵出息没有戒备，笑呵呵的接过烟闻了闻回道“刚来的？这里啥工作都有，不过就要看你能干啥，修下水道通马桶干小活打零工什么都有，你说人家老板来找刷油漆的，你说你不会还是不会么，所以说，得看你会干啥”

赵出息一直往前走了十分钟，终于到了老头口中的立交桥下，因为这里浩浩荡荡的有大概数百人，差不多都是像他这样来找活干的民工，他们背着行李和工具，穿的简单破烂，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着天，等着找工人的工头和中介们来，偶有工头和中介来，一帮人便一哄而上。赵出息和他们不一样，他只是放下自己的编织袋，坐在一位憨厚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边，客气的给中年男人递上烟搭讪道“哥，这里都有啥工作？”

老头的话让赵出息留心，他必须先找份工作以及落脚之地，虽然他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立交桥，还是个十足的城里人眼里的土鳖，可刚刚走出大山走出农村的那些男人们，谁不是从这一刻慢慢爬起来的，等以后有一天你出人头地后，谁还会在乎你曾经落魄的这一刻？

说完赵出息便提起编织袋头也不回的离开，十块钱对于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可他的尊严无价，赵出息不会再轻易接受别人的施舍，何况他还有这个能力去买一份地图。

老天爷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你平淡的感动，让你坚信生活。赵出息接过地图，蹲下拉开编织袋，翻了数秒取出十块钱放在老头的桌上，很舒服的说道“谢谢”

老头轻笑着回道“不管你现在是啥样子，也别管别人咋去看你，只要你努力奋斗，这座城市都会让你落脚。也就是俗话说的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份地图就送给你”

赵出息心满意足走到一家小商店，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老板有没有西安市地图，背着编织袋头发乱凌乱衣服破烂的赵出息的确像是个流浪汉，商店的老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似乎有些意外，盯着赵出息愣是看了数秒，眼神颇为同情，随即转身从店里拿出一份西安市地图递给赵出息用方言问道“小伙，是不是刚来西安？”

来来往往的路人偶有兴趣者才会施舍给赵出息一个眼神，对他们来说这个城市里像赵出息这样的流浪汉太多太多，几分钟后，赵出息终于在东二环附近找到了胡家庙，随即确定了自己的位置。

赵出息内心再怎么强大，也会被现实动摇，此刻的他一片茫然，毫无目的的一直往前走了两个公交站后，在一个出租车停靠站广告牌的后面，赵出息终于停下脚步，这是一块巨大的西安城市地图，赵出息知道自己在胡家庙附近，立刻盯着整张地图寻找胡家庙，好确定自己在西安的什么方位，同时确定要买一张西安市地图，熟悉西安市地图将会对他接下来在这座城市立足有莫大的帮助。

当你初来一座陌生的城市，举目无亲，无朋无友，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的时候，那种无奈就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一般。何况是赵出息这种逃亡随机来到一座城市的人，好比上帝摇了个色子，然后告诉你，嘿伙计，你去这里。

左顾右盼再三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赵出息速度麻利背着编织袋溜下车，直到急匆匆走出蔬菜批发市场的仓库后门后，这才敢抬起头，映入眼中的除过周围的高楼大厦，还有‘西安市胡家庙水果蔬菜批发市场’几个大字。

就在赵出息胡思乱想又懊恼的时候，大卡车终于停下，赵出息偷偷摸摸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这好像是一个类似于昨晚的货运中转站，其实这是一个蔬菜水果批发市场的物流仓库后门，周围的大卡车和他们一样等着进入批发市场卸货。赵出息思考数秒后便决定迅速离开这里，不管这是哪座城市，将是自己走出大山的第一个起点。

从始至终，唯一让赵出息疑惑的是，小王告诉他自己能处理这一切时候那坚定的眼神和冷峻的气势。赵出息不得不自我安慰道，或许他真的能处理？

这些充斥在脑海的想法让赵出息无比的懊恼和愧疚，以至于他很想跳下车去自首认罪，可想到大山深处二十几个孩子的命运背在他的身上，权衡利弊取舍后，赵出息最终认怂了，他几乎是抓狂般照着自己胸口来了两拳，后悔自己的冲动，酿成如此大祸。赵出息紧握双拳红着眼睛告诉自己，赵出息一定要混的人模狗样，不然对不起她对不起小王对不起老和尚对不起那个男人，更对不起你在小平安坟前发过的誓。

内心波澜起伏不定的赵出息并没有听清楚小王所说的话，除过蒋开山和成都几个字眼，其余一律模糊。他的脑子里全是那个回族大汉是死是活，如果是死小王怎么处理？老王知道后会不会告诉老村长，她知道后如何感想？老王父子都是普通人，如果让小王顶罪怎么办？他生怕自己毁了小王的一辈子，作为大学生的小王，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他的人生会比自己精彩，他要考研工作结婚生孩子，可惜这一切有可能和他再无关系。

王浪摇摇头，“困死了都，今儿晚上被那个小短腿吵的没睡好，明天早上醒来再洗，我睡沙发，你别吵我，明儿你先走，我后面去，免得被人嚼舌头，到时候你找个人出来接我就行了。”

林雅琪低着头又抬起头，往复好几次，紧紧的咬着嘴唇，“别去工地了，来我公司上班好吗？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干，我每个月给你开工资。”

王浪揉了揉眼睛，发现林雅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可能是来的匆忙，林雅琪还穿着毛茸茸的粉色睡衣，脚上是粉色小熊拖鞋，冷艳的同时还有一些可爱，让王浪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到达羊城后，张绍昱按照杨德志说的，找到了设备厂家，和老板软磨硬泡后以二十万的价格订购了一套二手的汽水生产设备，运输费张绍昱自负

张绍昱那边去了羊城，而王晏球这边也如约将张小涵安排到了城富县城一所幼儿园，而且杨依依和张小涵这几天的通勤接送，王晏球都派人给包了

张绍昱略微算计了一下，以杨德志的鑫鑫饮料厂来算，如果一瓶果汁赚一毛钱，他的厂子大概日产一万瓶左右，一年下来利润在四十万上下

“绍昱啊，你想清楚了没有，要是开干，我会全力支持你，资金不够我再给你拿，如果还是不够，那还有银行，城富县几个银行行长我都熟”

“确实不低，但是卖高了也难以销售出去，县里销量小，都是省城销量比较多，可这运费也不便宜，果子的原材料价格也经常变动，综合一算下来，每瓶果汁我能赚个一毛钱就很不错了”

鑫鑫饮料厂还着实气派，虽然在杨浦县城的城乡结合部，但占地面积足足有四五百平。光是这块地，在几十年之后，那也是几百上千万起步了

馍放进烤箱，陈二狗端了一张凳子，坐在炉子跟前，跟父母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说着公司里的事和人，一家人其乐融融，聊得很开心。温馨安宁的氛围，让陈二狗没感觉到时间。

陈四叔说：这天才黑严实，还早着里，冬天夜长。我们爷俩吃完，顺便泡一壶茉莉花茶喝，再说会话。隔壁房间那么冷，多烤会炉子，二狗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咱们一家人多坐一会儿。

陈二狗点了点头，陈四婶便说：你去厨房拿一个馍放在烤箱里，一会儿肉煮好了，我直接给你片上两大片，你撒点盐，花椒，抹点辣椒油吃。

说完，陈四婶还是忍不住地撩开了腿上的被子，下了床，一边穿鞋一边说：我还是等不及了，害怕明个来不及了，现在就把肉煮了，煮好，这一茬就撂过手，不用再操心啦。我孙子和媳妇也好长时间没回来了。总不能让我媳妇一回来就开始干活，一干一天。现在把肉煮了，明天早上还能给我斯斯吃个肉夹馍。

陈四婶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说错了，三个人的事，三个人的事，你爸这一点说得也对！人家实心对咱，咱就实心对人，不能寒了人心。好好干，你仨一定能干出个样子来。

陈四叔忍不住的转过头来说：我刚才跟二狗交代了，要二狗心里时刻记住，这是三人的事，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你可说是你儿子一个人的事。

陈四婶嘿嘿一笑说：青峰这娃的苦日子到头，好运气来了。你爸说得对，不管是青峰还是望山，两人的苦日子都熬到头了，好运气来了。两个福气和运气都满满的人跟你共事，我娃的事想不顺都得顺顺地发展下去。

陈二狗嘿嘿笑了笑说：咋说哩，反正上学的时候，在他们班里就是最倩的。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样子基本没变，就是黑了些，瘦了些。明天晚上就过来了，你自己看。

带个女娃娃好，两人将来结婚了，再生一个两人的娃，最好是个男娃，一男一女，好上加好啦。我要是老天爷的话，我就这么安排了。你左叔是个难得的老好人。好人就应该有好报，有福报。

你左叔要是知道青峰有对象了，肯定高兴。要是知道你在中间撮合两人，也一定会心满意足的。当初你跟望山吃住在人家家里一个来月，你左叔左姨一句话没说，把你俩当自家孩子照顾。说实话，你妈我都不一定做得到。没啥说的，这手你伸得好，妈不嫌我娃手长，爱管闲事，这事上你要是不伸手，我反倒要说你两句了。这是你跟望山欠下你左叔左姨的，你俩迟早得还。做人要有良心，这是最起码的。

陈四婶一边听一边点头，完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听你这么一说，两人都是苦命人，这就叫棒子都打不散的一对苦命鸳鸯，这辈子注定了要在一起。老天爷也算是可怜两娃，终于让两娃遇上了。苦命的人，报团取暖，苦就减了一半。这事上你出力了，妈得夸你两句。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后来我就想了个办法，把梦婷招到我们公司上班啦。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已经跟当初在学校恋爱没什么两样了。青峰还特别喜欢梦婷的女儿，小女孩也不讨厌他，两人在一起时，跟亲父女似的。冬至去青峰家，还是人家梦婷主动提出来的。

陈二狗想了想，说道：青峰的媳妇是美阳镇的，叫做赵梦婷。之前两人上高中的时候，就是一个班，那个时候两人还谈过一段恋爱。自打青峰爸爸，我左叔出事以后，青峰就没上学了，回到家里开始当家。两人就这么分开了。今年夏天收桃子的时候，两人在我们公司偶遇了。我一看两人心里还都有对方，刚好那个时候我们公司缺人。经过我一番了解，我这才知道梦婷这些年过得很苦。老公出车祸去世了，还留下一个女孩。母子俩和两个老人生活在一起，过得挺艰难的。

陈四叔嘿嘿一笑，正准备开口呢，陈四婶故意拉下脸说道：你不要说话，看你的电视，就你知道得多，我跟我儿子好不容易坐下来聊聊天，一开口你就插嘴，我不想听你说，我想听我儿子说。

之前，我就想跟你说，没事的时候请青峰和望山吃吃饭，跟两人谈谈心，了解一下彼此之间的生活。尤其是青峰家里的情况。早知道，早帮助他俩解决问题，这样也能避免两个人在工作上使不上劲，分心了。

这世上的人，有些人注定了是你的劫难，对头，绊你一脚，让你长记性，快些成熟长大的人，例如跟你之前合作的王雪峰。以你爸我现在六十岁的人心里想的，连王雪峰这人，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你的贵人，如果不是他，你估计现在还没这么深沉呢。有些人注定了是你的福将，福星，就像望山和青峰给你带来的帮助和好运。所以，好好珍惜你们仨的关系！一辈子能遇到这么两个死心塌地跟你一起干事的人不容易。

你永远记住，这是你仨的共同努力，你仨一起打拼下来的，正因为你仨互不猜忌，都坦坦荡荡的，都把这事看成是自己的事，就是人说的主人翁精神，这才有了现在你仨的成绩，你们是相互成就，缺一不可。

话既然说道这儿了，我就再多说上两句，二狗你听着。望山和青峰都是实诚娃，好娃，能跟着你这么拼命的干，就说明人家心里没有拿你当外人，真心诚意的想跟着你干一番事哩，这是你的福气，知道不。千万不要觉得说，是我拉你俩入伙哩，我比你俩早入行，我的单子比你俩多，你俩应该对我毕恭毕敬的，心存感激，把我当爷看。你要这么想，你这事最大也就只能干眼前这么大了。你电商这一条路，最远也就走到这儿了。你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尾巴千万不要翘起来，觉得自己多能行，离了你俩，我还能多挣一份儿。事远远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样子。

我给娃们帮忙的时候看见了，望山是真心实意地跟二狗干事哩。干活的时候，不惜力，不偷奸耍滑，遇事二话不说，直接就上手开干了。还有青峰。都是好娃，老话说的，根上就不是奸猾的人，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娃。

这就说明了望山这娃的财运在北方老家，不是娃没本事，而是娃的机遇没到。机遇到了，自然就折腾成了。事成了，精神自然就抖擞，看起来就像个干事的人。这样的好小伙，配得上好女子。

就像你说哩，娃这些年在外打工，实属运气不好。说白了，娃的财运不在南边。再加上父母年龄大了，烂糟日子影响了娃的斗志，所以销声匿迹了一阵子。最终娃还不是站起来啦。自打去年回来和二狗一起合伙干事，还不是唰唰唰就起来了。

再说了，望山娃咋啦，快一米八的大个子，人长得端正，五官四棱见线的，人又白净，为人处世正直诚信，待人接物礼数周到，嘴甜手勤，这在咱村里也算是个好小伙子哩。在过去的年月里，这样的小伙就是抢手货。

陈二狗正在想着怎么解释两个人的感情时，陈四叔呵呵一笑，接过话茬说：这天底下的男女，都逃不出一个缘分，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你也勉强不来。老人说的话，强扭的瓜不甜。我是听那几个年轻人说，望山为了给女娃护驾，胳膊上挨了一下，流了不少血。女娃是被望山的善心和真心给打动了，这就是电视上演的缘分，英雄救美。

只不过，我听人说，跟望山娃好的那个女子，是从市里下来的城里娃，还是个大学生。两人的差距是不是有点大了，我就是担心，望山降不住人家女娃。

陈四婶不由得感叹道：你还别说望山这娃，人都在背后议论哩，说娃咋哩咋哩，我就不爱听那话。娃就是这些年运气不好，干啥啥没成，但娃的精神可贵，能折腾，敢折腾。之所以那么没命的折腾，还不是想让一家子人过上好日子哩。望山这娃身上有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这一点一些娃身上都没有。农村人过日子，就是得有这种不服输的精神，这一辈子，都不能轻易卸了心劲。顺日子谁不会过，就看你不顺的时候咋过哩。能把不顺的日子过顺了，这才是本事。

没等陈四婶开口，陈四叔抢先一步说道：我跟你妈说的。上次你发桃的时候，我在帮你过磅，我听你们那儿的几个年轻人聊天的时候说起的，我还看见她了，骑了一辆摩托车。女子长得周正，脱条，戴一副黑框眼镜，走过来带风哩，一看就是那种见过大场面，干大事正事的能行女子。

还有，我再叮嘱你一遍，人家那两对还没结婚呢，你不敢在人家面前一口一个望山媳妇，青峰媳妇的，人家女孩子听了会别扭的，就说女朋友。

陈二狗呵呵笑着说：不着急，我明天一大早就去县里把菲菲和涵涵接回家，让菲菲帮你，你俩一起做。简简单单地做两三个凉菜。我明天去接菲菲的时候，顺便在县里的菜市场买点海鲜，拿回来让菲菲做，她跟我在南方打工的时候，跟着本地人学了几道海鲜。只要够我们仨喝酒就行。

陈二狗先把买来的零食递给女儿，便坐在了床边，一边和女儿玩耍，一边和陈四婶说话，顺带跟四婶交代了他明天晚上请望山和青峰在家吃饭，而且两人都带各自的女朋友来。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严实了。他把车子停在后门口，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他中午在集市上买的排骨和猪肉。这是给聚餐准备的食材之一。

冬至的前一天晚上，陈二狗，望山和青峰，三个人仔细地将仓库，会议室，各自的宿舍和办公室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之后，这才散了，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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