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东农村创业之路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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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初,俄罗斯DST、老虎基金等6家基金拿出15美元投资京东。再后来,腾讯是又出钱又出力,京东就起飞了。2014年5月22日,京东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成为仅次于腾讯、百度的我国第三大互联网上市公司。

2010年4月,高瓴资本以10亿美元估值,投资京东2.65亿美元,这是当时中国互联网最大的一笔投资,后来张磊还追加了5000万美元。

张磊就问刘强东,你想融资多少?刘强东说,5000万到7500万美元。张磊告诉他,我要么一分不投,要投就投3亿美元。刘强东说,不行, 3亿美元你就成京东第一大股东了。最后,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投2.65亿美元,刘强东仍然有董事会的绝对控制权。

2009年底的时候,张磊和刘强东在一个论坛上认识了。刘强东演讲完了,张磊就主动找刘强东,问他要不要融资。刘强东说,肯定需要钱,但不喜欢跟风险资本家谈,谈得很多小花店可以做什么小生意,却没人理解他。张磊和刘强东在高瓴资本办公室聊了两个小时,就决定投京东。很多互联网创业者融资,拣投资人喜欢听的说,大部分会说公司是轻资产。但刘强东说,京东是重资产,只有重资产才能保证客户体验。这种真诚和坦白,打动了张磊。

刘强东农村创业之路演讲

搞物流是非常烧钱的,而且见效慢,所以中国的电商里,像京东一样坚持自建物流的非常少。没多久,京东的投资又花得差不多了。刘强东又要开始找钱了。这时候,帮他的是人民大学校友张磊。张磊是投资界的大佬,创办的高瓴资本很有名气。他的投资理念是,如果要赌,就要豪赌。

一般来说,电商需要解决三个问题:买的便宜、买的方便、买的放心。淘宝解决了前两个,但没解决第三个问题。京东就针对这个痛点,一直强调正品行货,以自营的方式全程控货,虽然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儿,但换来了竞争对手无法比拟的用户体验。所以,我假货多的、容易坏的、贵重的、容易退换的、大件的东西都是在京东买,放心省事,价格还便宜,退换也不用操心,京东自己上门取走,很快退款就到账了。

这次融资,刘强东发现,谈了很多次的投资人反而不成,成的都是这种只见过一两次面的。梁伯韬这个人很厉害,雄牛资本的老板是他的徒弟,徐新以前是梁伯韬的下属。梁伯韬还真是刘强东的贵人。他个人投资京东100万美元,最后获得了超过百倍的回报,他说:“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京东,我当之无愧。”

年底很快就到了。这个时候,今日资本开年会,刘强东也去了,准备做一次演讲,做最后的努力去拉投资。在会上,有一家风投雄牛资本对京东很感兴趣,看了京东的财务数据后,觉得比竞争对手表现要好,就果断投资1200万美元。这是雄牛资本成立以来的第一笔投资,今日资本也跟投了800万美元,再加上香港投资人梁伯韬100万美元。京东一共拿到了2100万美元。这2100万美元就像救命稻草一样,不但让京东活下来了,还趁机进一步扩张,成为了那几年里最出色的B2C电商公司。

那时候,他的心情是极度焦虑,极度伤心,无法接受这种现实。本来你费尽心血,把京东做大了,但是如今一下子就能消失了,从此一辈子活在一种耻辱和失败的痛苦中,更无法去面对员工的眼神。

他甚至和一个老同事商量这个事的可行性。他大概算了一下,账上还够还供应商的钱,给员工发N+3的补偿,如果2008年年底还不能敲定B轮融资,京东就准备解散。

拿到投资款之后,刘强东就动手做两件事,第一,扩大库房,搞好物流,第二就是增加品类,从3000种增加到了18000种。之前,从来没有打过广告的京东,打出了第一批广告。这还是徐新让刘强东打的。徐新就告诉刘强东,你不要有压力,互联网企业都是从亏钱开始的,关键是要快速做大规模,让别人知道你。

很多人都觉得刘强东在吹牛,没想到他真做到了。2007年京东的销售收入是3.6亿,2008年则达到了13亿。这么看来,刘强东是超额完成了任务,还留了余地。

刘强东一想也是,就答应了。然后,这一条就写进了协议里。有人问他,这个协议你怎么就直接签了?刘强东说:“嗨,他们给设定的目标闭着眼睛都能完成,干嘛不签?”

他们就提出,目标定高一点好是好,但是万一完不成任务的话,对京东和今日资本都不好,还影响士气,你看干脆定一个合理一点的目标吧,每年销售收入增长100%,争取第四年盈利。如果实现目标,我们就拿出一部分期权奖励京东团队。

在这个投资协议里,有一条对赌条款,但是只有奖励,没有惩罚。今日资本让刘强东预测一下业务规模,刘强东就回复,2007年做到3.5亿,2008年达到10亿。今日资本的人一看,你这是在逗我吧,2006年京东的收入才8000万,你这一年三四倍的增长,是在逗我玩吧?

徐新对刘强东的第一印象很好,觉得这个人很靠谱,有野心,能做大事。而且,京东的发展速度很快,前景也很好。为啥呢?第一,京东这个公司没有打过广告,都是自然发展的;第二,刘强东拉投资没有讲PPT,也没有商业计划书,就是打开京东的网站,讲自己的优势和产品,这让徐新觉得他特别踏实。两个人聊到了凌晨两点,徐新怕夜长梦多,当场就订好了机票,准备一早就带着刘强东去上海,今日资本的总部在上海。

有人给他介绍了投资女王徐新。徐新是今日资本的创始人,投资过网易、土豆,她的投资理念就是投对的人比投对的商业模式更重要。2006年10月,刘强东和徐新在北京香格里拉酒店见面。

从2003年开始,京东就开始低价策略,实体店卖1000元,京东就只卖800元,保证正品,还带发票。这样,京东吸引了很多客户,慢慢有了不错的口碑。

很简单,低价。刘强东说过:“零售最首要的问题,就是保持低价。你的价格低就能够留住消费者,否则,消费者就不会买你的账。京东的价格如果高于对手,京东就活不过一年。”

做事情,时间点很重要。京东转型做电商,踩点踩得刚刚好,不早不晚。太早了,就会像8848那样,成为先烈;也不能太晚,太晚了汤都喝不上。

2004年底,在京东年会上,刘强东说,这是他睡得最踏实的一年。之前做代理的时候,如果上游客户不授权,京东就完蛋了,所有的命脉都掌握在人家手里。每到年底,他就想,明年代理权还能拿到吗?如果做电子商务,能够直接接触终端消费者。这样一来,当你有了足够的消费者,你不但不会被别人卡住脖子,还可以掌握别人的命脉。

不得不说,刘强东的这个决定是非常冒险的,幸运的是,他赌对了。所以,成大事者,胆色和赌性是必不可少的。可以说,如果没有刘强东的独断专行和霸道,就没有现在的京东。

刘强东赶紧找了一个懂行的朋友帮忙。这个朋友看了京东的服务器以后,感叹说:“京东服务器是我看到的全世界最‘牛’的服务器,有1300多个病毒,700多个漏洞,任何一个有点黑客技术的人都可以攻破。”

做了半年的网络团购以后,刘强东觉得这样不行。第一,他想自己掌握客户资源,不想通过第三方。第二,论坛的提成越来越高了,不划算。所以,刘强东就建了个京东多媒体的网站,在上面卖自己的产品。

经过这件事,刘强东对互联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时,他在中关村买了房子,既当办公室,又当住的地方。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整天泡在网上,主要是混论坛,经常凌晨三四点还在回帖。白天上班,晚上就上网溜达,困了就在房间里打地铺眯一会儿。

这段时间,刘强东把刻录机也亏本一起处理了。但买了刻录机就要买光盘,光盘是市场价,所以几个月下来,京东多媒体保持了盈亏平衡。

这时候,当时很有名的刻录论坛的总版主回复了帖子,帮京东多媒体背书,说他在中关村买刻录盘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在京东多媒体买到假盘。总版主一发话,马上就有20多个人买刻录盘。

刘强东急得不行了。如果再这么亏损下去,两三个月公司就要关门了。怎么办?全体员工开会讨论出路。有个员工就提建议,既然现在不敢面对面做生意,那我们在网上交易好了。

2001年,京东已成为当时中国最大的光磁产品代理商,在全国开了十多家分公司。刘强东的个人财富也突破了1000万元,是妥妥的人生赢家。这时候,他把京东商城定位为传统渠道商,打算像国美、苏宁一样,做IT连锁店。就在他准备扩张的时候,非典来了,没人敢出门了,往日热热闹闹的中关村,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了。当时人们都说,这非典估计至少要半年时间才能结束。为了赶紧回笼资金,中关村的商家疯狂亏本甩货。京东采购的雅马哈刻录机,进价要1000多,全都压在仓库了。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快,放一天就亏一天。21天的时间,京东就亏了800多万。公司账面上总共才2000多万。

从这个视频来看,刘强东说话办事,真的是滴水不漏,格局很像个大老板。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草根的小公司,居然能成长为一家流水超过2万亿的巨无霸。人生真是充满无限可能性,让人特别感慨。

在这个视频里,刘强东总结了公司1999年的业务情况。最开始,一个月只有几万的流水,最近几个月就做到了100万,当年总销售额达到了600多万。刘强东说,比起同行,京东还很小,是一家小公司。展望明年,刘强东的目标是最少要翻倍,也就是突破1200万。

1999年年底,京东开业一年多了,刘强东就把全公司的人叫在一起,吃饭喝酒唱歌,就当年会了。整个公司的人不多,只有7个人,都坐不满一桌。大家都很年轻,老板刘强东才25岁,看上去还有点青涩。看起来,年会的环境氛围和其他的小公司也没什么两样。

就这样,京东多媒体开了三个月就忙不过来了,刘强东聘请了第一个员工。这三点,让京东迅速地发展壮大起来了,造就了后来的京东商城。

第三点,做好服务。一开始,京东多媒体卖的是婚纱影楼用的硬件和软件,这些客户一般不太懂电脑,刘强东除了提供产品以外,还负责提供技术培训,他不做一锤子买卖,不像很多商家能赚一个人的钱就算一个,反正客流量这么大,哪怕每个人只来买一次,也足够了。现任京东大学平面影像制作负责人陈时宽1998年加入京东多媒体担任技术工程师,曾花费15天时间,从零基础开始培训一位来自东北的客户。那位客户一开始连怎么用鼠标都不会,经过培训后学会了刻录光盘。陈时宽给客户编辑视频的时候,因为方法不对,清晰度下降了。刘强东就批评他,不能降低质量,必须让客户满意。

价格战始终是京东最有效的竞争手段。在线下做刻录机代理的时候,京东经常上午一个价格,下午一个价格,都是最低价,直接就把其他代理商都打残了,结果做成独家代理,占据了60%以上的市场份额。

第二,便宜才是硬道理。一开始刘强东每天都给客户报价,价钱基本就是进货价甚至亏点钱。他想的就是,你现在不和我做生意无所谓,总会有一天,客户会发现,如果不在京东多媒体进货,就亏了。以后只要我的价钱不比别人高,他就会相信我,习惯性地在我这里拿货。刘强东相信薄利多销,他说过:“从创业开始到现在,在我的经历里从来没有暴利的概念。中关村很多商家最大的问题是什么?老有暴利的概念,老想在哪儿拿一个5000万的单子,挣2000万。我们从创业第一天开始,到今天为止,就是细水长流,薄利多销,规模为首。”

第一,明价标价。别的商家都是看人标价,能宰一个是一个。但是刘强东不这么干,他是坚持明码标价,但是不讲价。很多客户看一分钱不少,心里有点不爽,转身就走了,到了别的地方转了一圈,发现还是刘强东的东西便宜,就又回来了。而且,刘强东坚持只做正品,坚决不卖假货,这一点得到了客户的认可,慢慢就有了口碑。通过口碑相传,京东多媒体积累起了第一批客户。其实这样,刘强东自己也省事,不用和客人砍价磨嘴皮子,省了很多麻烦。

京东多媒体做的生意和其他摊位没什么两样。从别的柜台进货,然后在自己的摊位卖出去。先是做批发,然后再做零售。众所周知,中关村的销售特别乱,正品、山寨、以次充好、宰人那是常有的事,就连老鸟都没少吃过亏。

这时候的中关村是IT行业和互联网的摇篮。眼看着电脑生意特别火,刘强东就开始做电脑生意。1998年6月18日,24岁的刘强东带着工作两年积攒下来的12000元,在中关村海开市场租下4平方米的摊位,买了一台二手电脑、一辆二手三轮车,一个人开始创业。京东的前身,也就是京东多媒体成立了。为啥叫“京东”呢?因为刘强东初恋女朋友叫龚晓京,他把“京”与自己名字中的“东”合在一起,就有了“京东”这个名字。

自己的债务刚还清,家里又添了不少债务。但刘强东拼命挣钱,硬是把钱都还完了。还清所有债务之后,刘强东并没有留恋外企的工作,一个月工资4000多呢。他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再去创业,要证明自己有能力做成一番事业,不给人生留下遗憾。

1996年春节,他没有回家,身上只剩1.4元,大年初一,他冒着大雪从人民大学步行到七八公里之外的北京体育大学,找朋友蹭了两顿饭,再走回去。

过了半年之后,一查账,发现亏得一塌糊涂。原来,服务员和厨师好上了,合伙捞钱。最后一天,刘强东发了一个告示,要求所有人都来结账,把姨夫家和自己家的十几万块钱借来,给每个员工发了两份工资。最后餐厅倒闭了,大强子还欠了一屁股债。

在研究所学电脑的这段时间,虽然很辛苦,但刘强东却很快乐。学习知识的充实感,让他忘记了身体的疲劳。刘强东很聪明,对计算机的悟性很高,虽然是半路学计算机,不是计算机专业的,但他刻苦努力学习,所以,他的编程水平在不断提高,迅速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程序员。后来,刘强东回忆这段时间的时候,认为自己在第一代程序员中还算是比较出色的。

为了学习计算机,刘强东可以说是不辞辛劳。在90年代初,计算机还是一个特别金贵的东西。学电脑总得有计算机吧,但是刘强东买不起电脑,怎么办呢?幸好,他有一个亲戚有门路。他就托亲戚帮忙,在北京的西郊的一个研究所学电脑。当时,这个研究所比较偏远,公交车都没有,所以每天一下课,他就背上书包,骑两个多小时自行车,到研究所学计算机。因为时间太宝贵,有时候刘强东为了多学习一点知识,晚上就干脆在机房过夜,没有床,他就直接睡在地上,第二天一早6点再起床,匆匆忙忙赶回学校上课。

他想,我一个穷孩子,如果不能当官,那我怎么样才能改变命运呢?他就想,还是学一门技术,一门心思地多赚点钱吧。如果不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那就改变自己的命运,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当时最热门的技术就是计算机技术。他买了很多编程的书,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学习编程。

这件事给了刘强东很大的刺激。他就去找师兄打听了一下,看看这事是不是真的。结果师兄告诉他,学社会学和当官没关系,而且就业状况在人大倒数第二。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刘强东顿时心里发凉,整个人都有点崩溃了。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刘强东同宿舍的同学看中了外语系的一个漂亮女生,天天跟着人家去上自习,接触了一段时间以后,终于有一天把那个女孩说动了,同意跟他一起去校园里走一走。全宿舍都特别激动,等着他,但马上就回来了,往床上一坐,坐在那儿一直抽烟,抽到第二天6点。第二天早上,刘强东问他怎么了,他说跟那个女孩谈得很高兴,谈到最后发现自己是社会学专业,然后就决定说算了。为什么呢?将来这个专业太难找工作了。从此再也不理他了,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连话都不想和他说。

1992年9月,刘强东出发去北京上学。外婆把500块钱缝在他的内裤里,把鸡蛋做成了茶叶蛋,给他带在路上吃。刘强东带着行李铺盖,从徐州坐了14小时火车到北京。

因为家里穷,所以刘强东从小就很懂事。上初中的时候,刘强东发誓,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只带一笔学费,以后就自己养活自己,绝不再跟父母要钱。上高中的时候,刘强东的物理、化学成绩特别好,但是他班主任特别希望学生去上文科,因为学好文科能当官,当官就能造福一个地方的百姓。既然要当官,那就得考人民大学,因为在普通人眼里,人大就是“官学堂”,是做官的理想学府。就这样,在老师的感召之下,1992年高考的时候,刘强东报了中国人民大学的社会学专业。在刘强东看来,社会学学的是学会了解、观察社会,所以这个专业应该最容易当官。当时,他也没想过要当多大的官,当县长就是他的目标。其实,从成绩来说,作为宿迁市的高考状元,他可以上北大、清华的。但是为了梦想,他选择了人民大学。

由此可见,他之所以快速学习能力强,就是因为他更专注。这种状态,有个专业名词,叫心流。越容易进入心流状态,这个人的学习能力就越强大,学习效果就越好。我这里就不展开了。

刘强东颇为得意地说:“我学习的时候能做到百分之百地投入。直到今天,只要我看书,任何人喊我,不管多大声,我都听不见,你必须摇我肩膀。”

在吃饭的时候,一个同学问起刘强东:“大强(初中同学对刘强东的称呼),你说我们学习时间都比你长,也不比你笨,为什么成绩不如你呢?”

最后,他才说:“也许你们都忽略了这种能力。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体会。大学的时候,每个学期的大部分时间,都不是用在学习上,上网,打球,玩游戏,等等。只有等到快要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们才临时抱佛脚,用极短的时间突击复习完几门课程,并在考试中顺利过关。虽然考完试,你们就忘光了复习的内容,但是这种快速学习的能力却留下来了,并将影响你们一生。我也是过来人,我的大学就是这样度过的。现在,公司经常会接到五花八门的项目,要拿下项目,关键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出可行的方案。这个时候,也就是快速学习能力发挥威力的时候。你们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为啥刘强东的成绩总能拿第一呢?因为他的快速学习能力特别强。这种能力帮助他在以后的创业中,通过不断学习,掌握了各种能力,变得越来越强大。

因为见过父母养家的不容易,所以刘强东知道,学习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的机会,他也非常珍惜学习的机会。当时,他上学需要过一条河,为了节省时间,他不过桥,直接脱掉鞋子,挽起裤腿,手举书包和鞋子,靠双脚踩水过河。就是这样艰苦的学习条件,刘强东年年取得优异的成绩,常常是班里的第一名。

外婆每次去公社买肉,总会包点花生去给卖肉的人,这样人家就会给外婆多砍点肥肉。外婆从公社把肉买回家后,就把肉切成很薄很小的肉丁,放到锅里炼油,再用炼油的肉渣子炖白菜粉条给孙辈们吃。

刘强东的父亲原来是生产队会计,1979年农村搞包产到户,他就借了2500元买了一条10吨重的船搞货运,从徐州运沙子到扬州,又从扬州运瓷器到徐州,赚一点运输费。每天风里来浪里去,很危险,也很辛苦。父母在外面跑船,刘强东和妹妹就都没人照顾,只能送到外婆家。所以,他实际上是外婆养大的,和外婆的感情很好。刘强东5岁的时候就开始做饭、挑粪、打猪草。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照顾妹妹。虽然吃不上猪肉,但他可以去捉鱼,他想尽各种办法弄鱼,钓鱼、摸鱼、找鱼,总之要让妹妹吃饱。

1974年,刘强东就出生江苏宿迁的光明村,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江苏虽然相对比较富,但是宿迁是江苏最穷的地方。有多穷呢?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吃上肉,夏天为了省鞋,就整天光着脚走路,上小学时教室里根本没有课桌、椅子,每个同学自己带个板凳,到了教室坐在地上听课,在板凳上写作业。刘强东上小学四年级才在镇上第一次看到电灯。从那一刻起,他立志将来一定要到中国最大的城市去上学,去见见世面。

如今,京东集团年收入7000多亿,36万员工,旗下有京东、达达、京东到家、京东健康、京东物流五家上市公司,是妥妥的巨无霸。以前那个一年只能吃一次肉的穷小子,终于成为了财富传奇。

刘强东为什么这么狠?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无所有。他说过:“我从人大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告诫自己:我除了青春、汗水是资本之外,其他一无所有。今天,青春也没了。所以我只有一条出路:拼!”

在一次宿迁分公司的会议上,他说了一段话:“2017年,我们宿迁市的电商占有率第一,超过任何友商。但是我竟然发现国美苏宁的店还在那儿,还有各种各样的专卖店。那是我们京东的耻辱。它们一天不搬离宿迁,我们宿迁分公司所有的兄弟们,要把它视为是我们的耻辱。我要求把国美、苏宁周围的所有的广告牌,给我买下来,至少买断五年,一直到他们撤离宿迁为止。”

他不但能吃苦,还有眼光,有格局,赌对了电商大趋势,硬是啃下了重资产最难做的物流,终于成为了国内的B2C老大。作为老板,对员工也比较够意思。别的快递公司要么不给快递员上五险一金,要么直接外包,而刘强东给京东的快递员都买了五险一金,这一项开支一年就要60亿。

2009年,投资人周炜在投资京东的时候说:“刘强东这帮人很能吃苦,在刀锋一般薄的利润下,还能活下来,这是他过去经历带来的价值。电商是个苦逼的活儿,没人能和他比。”

京东上市以后,当天晚上的IPO酒会上,刘强东用带着宿迁口音的英语演讲,他说:“我花了20年,从宿迁到了北京;我又花了20年,从北京到了纽约。”

我很少谈论小时候的事情,但那并不意味着小时候的成长和生活经历对我不重要,恰恰相反。一个人的个性和价值观,基本上形成于小时候。

那时候就想,他们为什么不创办一个船行,来赚租船的费用?那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有几百条、上千条船,而且都在海里。

但我觉得,父母那种作坊式的方式,永远只能驾驶一条船,区别不过是把 40吨换成 80吨,再换成 120吨,就觉得父母的商业模式做不大。

偷煤的人怎么偷呢?就在船舱底下打一个小洞,从底下偷。因为铲机挖煤的时候,不注意就挖漏了。但我爸妈做生意在诚信这方面非常非常严格,决不允许偷。

煤怎么转运?把煤装好之后,为了防止人偷煤,会刻超大的章子,把煤弄到机械上盖章子,不能有一点损伤,有损伤的话,到了之后就要罚钱,扣运费。

运煤的时候我们家从来不会偷煤。当时驶船有的是自己的买卖,有的是给别人转运货物。我们家大部分是自己的买卖,偶尔也会为别人转运,比如煤。

那时候不叫诚信,就叫“守本分”,其实就是诚信的意思。为什么我们家在村里口碑好?就是因为“守本分”。做生意的圈子很小,买来卖去,谁好谁不好大家都知道。

其实外婆家也是,别人家都是八九点钟下地,我外婆早上七点就把小姨、小舅从被窝里面拽出来,下地干农活,整个家族的观念就是这样。

其中有一句话我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你比别人多流一滴汗,你就比别人多一点机会;你想生活得比别人好,你就必须比别人做得多、比别人努力。

当然也不能随便吃,只能偶尔拿出来一块,一人撕一小块这样吃。春节的时候父亲也会回来,其他时间我只能放暑假的时候偶尔去看望他一次,在船上玩几天。

我记得特别清楚,我爸妈回家的时候自行车后面驮了 15斤肉,那会儿还不到过年,把我都震撼了,彻底震住了,搞不明白为什么家里一下子“巨富”了,这么挥霍。从小到大也没一下见过 15斤肉,能敞开怀大吃。

我爸创业三年后,也就是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们家里日子一下就红火了,2000块钱的债还清了,真的就感觉一下子从地狱到了天堂。

这次大米饭里不放红薯,也不放玉米,那是非常难得的。在每次吃完之后,再用开水冲三次油花,喝下去,很香。这是最大的节约,几乎没有浪费一滴荤油。

剩下的荤油,会被外婆放进罐头瓶系到房梁上去,为什么系到梁上呢?不是怕猫偷吃,是怕小孩子们偷吃。没有办法,不是说她不爱我们。

也就是说肉渣子也不能随便吃,也不允许你翻菜,因为如果大家都去翻肉渣子了,就不吃白菜了。那时候粉条也是自家做的,用料就是红薯。

小时候农村打孩子现象比较普遍,不像现在,那时候因为一点小事情就打。肉渣子给孙子辈吃,谁吃到一个肉渣子,外婆说,第一个是谁的、第二个是谁的,排着来。

回家以后,外婆把整块肉切成很薄很小的肉丁,放到锅里炼油,炼完油到最后剩下肉渣子,再放点白菜、粉条进去才让我们吃。吃的时候还不许你扒拉菜找肉渣子,一旦扒拉,就要挨打。

在乡里,那时候叫公社,只有公社里面的供销社卖肉,除此卖肉是违法的。所以每次买肉,外婆还得给供销社里卖肉的人送点鸡蛋、毛豆或者花生,总要带一包东西送给那卖肉的。

外婆有 5个孩子,3个儿子、2个闺女,每个孩子又给她生了很多孙子、外孙子,她膝下有十几个孙辈都在她家生活,我舅家表弟、表妹,姨家表弟、表姐、表妹,还有我,同辈的有十几个。

我爸是独门独户,没有别的兄弟姐妹,所以我一岁多刚会走路的时候去我外婆家(那时候还没有我妹妹),扑到外婆怀里就不走了,就喜欢外婆,我妈抱也抱不走,一抱我就哭。所以一岁多的时候我就跟外婆一起生活了,一直到上大学,我就没离开过外婆家。

在我们村里面,我家的条件还算好的,因为有完好的球鞋穿。我们村里面很多孩子的球鞋都“笑了”。鞋坏了不能叫坏了,不吉利,穷地方讲究很多,叫“笑了”。

我们会故意把裤腿做得很肥,为什么呢?裤子不是应该瘦瘦的才保暖?其实做肥的目的是因为孩子长得快,做瘦了很快就会穿不下,就得扔了,那怎么舍得呢。

小学三年级之前,我们穿的裤子叫竹节裤。没上小学之前,家里自制棉裤,非常暖和,都是自家棉花弹出来的。我们自己种棉花,棉花收获后,把柳条制成弹棉花用的棉绳布制成棉裤。

哎呀,我们特别高兴地说,哦,这还能治疗癌症呢!更使劲吃了。一直到高中,生物老师说那是导致癌症的。原来我们把“致”理解成“治”了。

春天过后,大概 5月,铺枝之后把麦穗里面还没有变黄的青麦穗在火上烤着吃。火烤麦穗吃得我们满嘴黑,因为烧焦了嘛,我们老师有一次敲着桌子说那是致癌的。

我们那里水稻和麦子各一季。水稻下来,我们在稻田里捡稻子,麦子下来捡麦穗子。到第二年麦子青了还没有熟的时候,就拿地上的落叶铺枝。

小时候还会去捡花生,别人挖完花生,地已经被挖地三尺了我们还要再去挖,可能挖个半个小时能捡出来两三个保安下班后做哪些小生意,其实就是把没有被挖走的落在地里的花生捡出来。

那个时候玉米地大部分是属于生产队的,跑到队里面偷偷摸摸钻进玉米地,还得挑,这也有技术,得挑甜的,不是所有的都能吃。偷偷摸摸把它折了,啃啊啃,啃得满地都是,就为了能吃到那点甜水。

煎饼也是宿迁特产,山东也有,别的地方很少有。然后零食是烤玉米。七八月份的时候,我们小孩子最喜欢跑到玉米地里偷吃玉米秆子,玉米秆子也是甜的,有点类似于甘蔗。

从六七月份开始,玉米熟了,最早吃的是比较嫩的玉米,连玉米芯都吃掉。早上吃的是玉米面粥;中午吃的是玉米馒头,跟窝头一样;晚上吃的是玉米煎饼,或者玉米稀饭。

过年的时候泊头农村小伙回乡创业,唯一的零食是红薯熬成的糖,做法就是将红薯熬上七八个小时,熬得黑黑的,熬黏了变成了红薯糖。所以一年之中有半年都在吃红薯。吃完了红薯可以吃玉米改善伙食。

那时候,早上是白水煮红薯;中午是红薯干,里面放一点米;晚上吃红薯煎饼,用红薯磨成浆做的煎饼,或者熬红薯粥。也偶尔用红薯炒菜,炒的是红薯的茎子,把外面的红皮剥干净了炒,放点辣椒。

我最喜欢的一道大菜就是扣肉,但那时候所有去喝喜酒的人,至少都带一个小孩,我是抢不到肉的,往往盘子还没放到桌上,肉就没了,但我非常自觉,每次我都吃剩下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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