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中国互联网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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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上,互联网大有可为。

在中国未来的发展进程中,互联网被赋予了前所未有的重要使命。而互联网也必将更深融入社会生活方方面面,更深刻地改变我们的生产和生活。

当今世界,正在经历一场更大范围、更深层次的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适合农村创业生意暴利,信息化为中华民族带来了千载难逢的机遇。互联网受益于改革开放,也将推动改革开放不断向纵深发展。

“为建设科技强国、质量强国、航天强国、网络强国、交通强国、数字中国、智慧社会提供有力支撑”“加强互联网内容建设,建立网络综合治理体系,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善于运用互联网技术和信息化手段开展工作”……在党的报告中多次提及互联网,体现出他对网络强国战略推动国家发展的深入思考。

1996中国互联网创业

全球超级计算机榜单前五强,中国的“神威·太湖之光”和“天河二号”占据两席;全球十大互联网企业,中国一度占到四席;互联网共享经济、移动支付技术等新技术新商业模式不断创新;今年上半年,网上零售额达4.08万亿,对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的贡献率达46.4%……中国的“网事”,让世界刮目。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同志为核心的重视互联网、发展互联网、治理互联网,统筹协调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军事等领域信息化和网络安全重大问题,作出一系列重大决策、提出一系列重大举措,推动网信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

“我是‘最多跑一次’改革的直接受益者。过去企业注册登记少则几周,多则数月,而现在一天就能办完。”浙江盘石信息技术股份有限董事长田宁感叹,“互联网+政务服务”让企业和群众到政府办事像网购一样方便。

今天,中国的网民已有8.02亿人,CN下的网站331万个,中国数字经济规模达27.2万亿元,占GDP比重达32.9%,亿万人民正在共享互联网发展的成果。而在1997年11月,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第一次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中国上网计算机仅为29.9万台,上网用户数62万。

“中国互联网因改革开放应运而生,20年前腾讯诞生于得改革风气之先的热土深圳,回顾互联网在中国的发展,最需要感谢的,是改革开放给予的巨大的包容和创新的空间。”腾讯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马化腾说。

正是这一批互联网企业的迅速崛起,成就了今天的中国互联网版图。他们先后在自己的领域打败了国外的“师傅”,让今天的我们用上中国自己的资讯网站、即时通信工具、搜索引擎、购物平台等。

1996年8月,从美国归来的张朝阳创办了“爱特信信息技术有限”(搜狐前身);1997年,人民网、新华网上线,同年6月,26岁的丁磊在广州创办网易;1998年11月,27岁的马化腾在深圳成立腾讯,一个月后,王志东成立新浪网;1999年6月,35岁的浙江英语老师马云,在杭州创办了阿里巴巴网站;仅仅半年后,李彦宏辞掉硅谷的工作回国,于2000年1月1日创建了百度。

改革开放的大门不仅引入了互联网,也唤起国内无数嗅觉敏锐的互联网人的创业梦想,还唤回了张朝阳、李彦宏等留美的年轻人。中国互联网也开启了创业的“黄金时代”——

20世纪90年代初,改革开放进入了新阶段,全球互联网商业化浪潮也开始喷涌。改革开放为互联网进入中国打开了大门,中国在这个恰当的时机全面拥抱了国际互联网。

代表中方与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协调连入国际互联网的是时任中国科学院副院长胡启恒,她后来回忆这个重大的历史事件时说:“中国的改革开放不但改变了人民群众的物质和文化生活,更重要的是,我们与外部世界有了更多的接触,中国互联网也正是在这种机遇下得以成长和发展。”

而中国互联网,其实在一年前就已经作出了回答。1994年,中国互联网迎来一个重大的历史时刻。4月20日,连入Internet(国际互联网)的64K国际专线开通,中国实现了与国际互联网这条信息高速公路的全功能连通,成为真正拥有全功能国际互联网的第77个国家。

“中国人离信息高速公路还有多远?”时间到了1995年,在中关村南大街的一块巨大广告牌上,出现了这句载入中国互联网发展史的著名广告语。竖起这块广告牌的是中国最早的民营互联网服务提供商——瀛海威。对于这个张力十足的问题,以英语“information highway(信息高速公路)”的汉语音译为名的瀛海威回答“向北1500米”——前方向北1500米,就是瀛海威的网络科教馆。

回忆邮件内容的来历,时任研究所所长的李澄炯说:“写点什么呢?国内正在改革开放,我们应该传达中国人要走出去,向世界问好!”这是中国与互联网最早期的亲密接触,正应了邮件内容所说,中国互联网第一次“越过长城,走向世界”。

“Across the Great Wall we can reach every corner in the world(跨过长城,我们可以到达世界上任何角落)”

“谁掌握了互联网,谁就把握住了时代主动权。”改革开放以来,从打通“信息高速公路”到建设“网络强国”,从“伴生者”“受益者”到“助力者”“加速器”……中国互联网作为最具发展活力的领域之一,不断为发生在中华大地的伟大变革添加新的注脚。

2018年11月8日,江南水乡乌镇,再次点亮“互联网之光”。第五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在这个千年古镇开幕,人们在这里展望数字世界的未来。作为影响力越来越大的互联网大国,中国不仅修炼自身,也致力于为全球互联网发展扩大国际共识,添加制度保障。

中国互联网产业的发展,其意义不仅在于讲述着一个个传奇,塑造出一个个明星企业家,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在从Copy To China(中国模仿)到Kaobei From China(效法中国)的过程中,其展现出技术强大的推动力,彰显出把握消费者痛点所能获得的巨大回报,以及与传统产业深度融合所激发出的蓬勃生命力。

记者旁白:线上线下融合的高歌猛进,让来自中国的技术与模式创新向发展中国家辐射,也在带动发达国家市场的发展与创新。在马来西亚,杭州通过大数据实现的特种车辆优先调度方案被吉隆坡引入,测试显示救护车到达现场的时间缩短了48.9%;在日本,游戏《荒野行动》甚至在没有日文版的情况下,就以简体中文版高居苹果应用商店下载前列;在印度,最大的移动电子钱包Paytm,背后是来自蚂蚁金服的技术支撑……来自中国的创新能量开始服务全球。

同样面对一道道崭新考题的还有监管。包容审慎的监管曾经保护了中国互联网产业的创新热情。“也就是‘先发展,后规范’。比如网约车的政策框架《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出台于2016年,是网络预约出租汽车发展到一定规模之后才出台的。《电子商务法》也是在电子商务产业相当成熟后才出台的。”李勇坚说,随着线上对线下诸领域的深层次介入,如何考虑政策引导和依法管理并举、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并重,化解网络风险,保护公众利益,同样是政企之间良性互动的根本。“监管部门需要准确把握行业的动向,根据行业发展,及时建立起科学弹性的政策评估框架,也要学会采用先进技术参与监管,比如以大数据来支撑监管决策。”

互联网还在改造公共服务,让智慧城市更加名副其实,也让“最多跑一次”成了政府对老百姓实实在在的承诺。“广州市行政审批服务效率比承诺时限平均提速60%以上;青岛设立‘一窗式’企业业务联合办理,平均办理时限为1.39天,提速82.6%;福州网上审批和项目全程代办按时办结率达100%,最快办件时间3分4秒。”浪潮集团董事长孙丕恕拿出了一个个数字,“‘互联网+政务’正在成为提升政府公共服务能力和社会治理水平的重要‘抓手’。”

人工智能甚至还在完成过去人做不到的事。“在轮胎生产中,混炼胶始终是个难题,不同胶源产地、加工厂、批次等数千个复杂因子相亲相斥,每个变化都会影响橡胶块质量。”老牌橡胶企业中策橡胶副总经理张利民感受到新的力量,“通过人工智能算法,工业大脑能在短时间内处理分析每一块橡胶的出身,匹配最优的合成方案。半年内,混炼胶的平均合格率就提升了3%至5%。”

对于中小企业来说,通过互联网,他们的制造资源被充分地利用起来。而对于大企业来说,工业互联网经历着从数字化到网络化再到智能化的发展过程,互联网对制造业的帮助不再仅仅停留在精准营销上。“比如我们在云平台上设置一个参数,机器温度150摄氏度算正常,152摄氏度就是异常,一旦发现异常,实时采集的信息就会被直接推送到负责人的上,这样人和机器就在了一起。”工业互联网服务商深圳华龙讯达信息技术有限总经理龙小昂说。

在以餐饮为代表的本地服务业,线上线下的打通同样经历着从效率到效能的改变。截至今年6月份,我国网上外卖用户规模达3.64亿,今年第二季度外卖单季交易额首次突破1000亿元,增长不仅来自线下餐饮商家的广泛参与,还在于借助智能配送体系,市场主流外卖平台物流配送效率的大幅度提升,借由自己“最后一公里”的配送优势,美团、饿了么这样的外卖巨头,还在探索自己在生鲜、药品等诸多本地服务上的新布局。

深度融合甚至还带来新的商业模式。在居然之家北京金源店,卖场大屏上展示着被称为“装修试衣间”的产品,包括天通苑、炫特区、远洋山水等北京100个新小区的居民装修前就可以通过这个产品直接“打扮”自己的新家,查看效果。“2018年‘双11’之前,居然之家完成了对27个城市、41家门店的数字化改造。”居然之家董事长汪林朋说。

大商家则从新零售中汲取着更多“智慧”。百丽国际新零售运营中心负责人李文卓告诉记者,今年百丽在线下零售店陈列的每款鞋子的鞋底上做了智能芯片,可以采集被顾客试穿的时间。“1月份,有一款新鞋试穿率一直排名第一,但转化率只有3%,试的人多买的人少,说明这款鞋子样子漂亮,但不舒服。我们对它进行了鞋楦型的修改,3月份重新推出后销售量增加了5倍。”

创新工场董事长李开复也表示,中国仅仅花了两年时间就在人工智能方面奇迹般地崛起,在应用方面,中国实际上已走到美国前面。当今在电脑视觉、语音识别和无人机方面最有价值的人工智能企业都是中国。

政策利好也在不断为线上线下深度融合“加码”。2015年,“互联网+”现身《政府工作报告》。2016年,“新经济”也被首次写入《政府工作报告》,“互联网+”、双创、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一系列战略规划成为我国努力抓住新一轮科技和产业革命机遇的重要举措。2016年11月,《网络安全法》出台,2018年9月,《电子商务法》颁布。“从战略规划到法律法规,顶层设计为新经济新产业和新业态指明方向,也在不断平衡安全与发展之间的关系。”李勇坚表示。

对于互联网们来说,广泛地涉足线下,来自于他们对互联网“下半场”的判断。首先提出“下半场”概念的王兴表示:“互联网需要证明自己所积累的核心竞争力,能够持续地为消费者、为客户创造价值,也能够为投资人带来价值。”从互联网经济本身来看,网民增速趋缓,“人口红利”正在消退。从2013年6月到2018年6月,互联网普及率由44.1%缓慢攀升至57.7%,增加了13.6%,但在上一个五年,这个数字却是25%,这意味着互联网经济必须从把握“增量”转向挖掘“存量”,以技术和服务创新,在传统领域中寻找新的增长机会。

从2014年到2017年,我国移动支付业务笔数由45.24亿笔增至375亿笔,交易金额也从22.59万亿元急速攀升至202万亿元。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互联网经济研究室主任李勇坚表示:“我国移动支付的普及程度以及便利度,均已超过了美国、欧盟等发达国家和地区,已成为名副其实的移动支付第一大国。”

记者旁白:2010年“逼迫”用户在360产品和QQ之间“二选一”的“3Q大战”直到今天还让人记忆犹新。2011年底,因管理员明文储存用户密码导致600万用户账号密码被泄露,则让人们对互联网的疑虑达到高峰——对于互联网们来说,用户到底算什么?是否仅仅是用来说服资本的筹码,或是停留在财报上的光鲜数字?互联网在应对竞争时,究竟该如何考量用户权益?随着互联网掌握越来越多用户核心隐私信息,亿万普通网民在要求行业自律的同时,更需要相关法律法规不断出台来填补“空白”。

“一方面,中国开发者们非常重视快速响应和用户体验,这是中国互联网市场在久经考验后形成的‘惯性思维’;另一方面,在商业模式上中国开发者可以熟练地在获得流量之后让流量变现,这种单点突破的思维模式是美国和欧洲不具备的。”投资机构纪源资本管理合伙人童士豪说。

借由移动互联网,开发者们也开辟出新战场。杨永智的团队作出了海豚浏览器,并和触宝输入法、GO桌面及猎豹安全卫士等“小伙伴”一起,长期占据欧美各国移动应用商店工具类下载榜单的前几名。

“那时候我觉得移动互联网一定会给开发者带来前所未有的机会,但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才能抓住这个机会。那时,我每天在百度上搜,看什么关键字用户搜的最多。还到处翻各种应用商店的榜单,看用户到底喜欢什么,团队前前后后做过100多个应用尝试。”杨永智说。

用户从电脑端向端大迁徙,也在改变着从业者的选择。在开发者端,借由苹果应用商店、谷歌应用商店和国内分发平台渠道,口碑效应让开发者可以更容易地触达用户,再加上便利的支付体系,让小也可以借“爆款”应用“一夜成名”。

来得容易去得快。伴随着服务质量参差不齐、退款难、体验差等诸多问题,团购热潮“昙花一现”。但今天再回头审视“千团大战”,它依然为后来O2O和移动支付快速推广提供了土壤。一方面,团购将线上检索和与线下消费结合起来,让网站们第一次开始“亲密接触”线下商家,了解它们的痛点;另外一方面,为了适应团购需求,线下商家也在硬件和系统上实现了初步数字化。

移动互联网成为突破的“支点”,率先“现身”的是团购网站。2010年3月4日,美团上线了第一个团购产品:梵雅葡萄酒品尝套餐。用户支付50元,就可以到现场体验两种干红、一种干白和一种冰酒,79名用户在那一天率先“尝鲜”。借此,本地服务商家“杀”进线上。此后,3月14日窝窝团上线,3月15日F团上线,3月16日拉手网上线……尽管实物团购同样是团购网站重要的内容,但交易体量始终和电商巨头们不在一个数量级,真正让消费者记住的还是那些烤鱼、西餐、洗车和美甲体验的团购券。到2011年8月,市场上的团购类网站多达5058家,被形象地称为“千团大战”。

在上网普及之前,互联网与消费最紧密的始终是网络购物,快速成熟的消费互联网让千百万中小企业能够直接触达消费者。2013年“双11”,天猫和淘宝在24小时卖出350亿元,全国当年网络交易额达到1.85万亿元,中国超过美国成为网络购物第一大国。但是,线上和线下并没有真正打通,餐饮、家政、美容美发等众多本地生活服务类企业“触网”无门,难以通过没有边界的互联网进行推广或进一步完成交易;而线下零售业更是因为沦为“试衣间”,被抢去大把生意,和线上网购“剑拔弩张”。

备受盗版困扰的内容产业终于在端看到了“曙光”。和网络文学一样,数字音乐服务商们也有了推行正版的“底气”。“中国台湾的‘金曲奖’要搞一个论坛,请我参加,我不敢去,因为不知道去了说什么,说盗版吗?但后来我敢去了,因为数字音乐终于走上了一条健康的路。”腾讯音乐娱乐集团副总裁吴伟林说起这些事感慨万千。在正版化的推动下,2013年中国网络音乐市场收入规模达到74.1亿元,同比增长高达63.2%。

市场研究机构易观则在其《中国移动阅读产业研究报告2013》中写道:“随着移动支付的发展,小额支付相比电脑端阅读更加便利,用户付费惯逐渐建立起来。”

“春江水暖鸭先知”。互联网的内容生产者们首先感受到了变化。知名网络作家蝴蝶蓝表示,在他创作网络小说的初期,尽管平台有各种反盗版机制,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盗文网站依然会把整章内容拷贝成图片挂在网上。但当大家使用读书时,会发现看盗文很不方便,下载图片还费流量。”

小米带来了“互联网”这个新词,随后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跨界”纷纷登场,阿里巴巴和天语合作推出大黄蜂和小黄蜂、百度和长虹合作的百度云、盛大的竹书……尽管如今的市场上它们已经不见踪影,但和言必称“生态”的小米一样,互联网巨头们的心思相当“赤裸”——以作为抢占移动互联网入口的工具,通过预装应用,将更多用户聚拢到自己的平台上。

互联网用户成为各方争夺的焦点,如何争?2011年8月,北京798艺术中心,雷军带来了颇为“刺激”的视频短片,片子里,包括时任金山网络CEO傅盛,多玩网总裁李学凌,乐淘网CEO毕胜等人一起高呼:“我们要小米!”——小米来了。

2009年初,我国网民仅有1.17亿人。2013年底,网民数已突破5亿人。2012年6月,网民数量全面超过台式电脑网民,成为第一大上网终端。同年,中国取代美国成为全球最大智能市场。

但当时,并非所有人都意识到移动互联网将带来颠覆性变化,人们谈论更多的还是视频通话、电视等仅仅体现“网速快”的领域。马化腾是率先醒觉的一个。他在2009年的一次演讲中表示:“未来上网人数不但会翻倍,更重要的是场景会更加丰富,生活碎片时间也能用来使用网络,这种变化一定会改变人们的生活。”

10年前你的哪个手指和互联网接触最多,现在呢?大部分人会回答,10年前是点击鼠标的右手食指,现在则是在触摸屏上划来划去的右手拇指。

但在另一方面,巨大的野心和欲望也带来一系列“击穿底线”的行为,从恶意扣费到游戏沉迷,从强迫安装流氓软件到搜索引擎上竞价排名……在野蛮生长中,互联网已经越来越多地进入监管层的视野,新模式新业态如何健康成长,也成为整个产业亟待解决的问题。

记者旁白:2005年初冬,校内网创始人王兴去见著名投资机构红杉资本的合伙人沈南鹏,他临时在出租车上写了一张纸的商业计划书,结果还丢了。2007年深秋,史玉柱穿着白色运动服走进纽交所,成了史上不穿正装上市敲钟“第一人”。单看这些段子,仿佛中国互联网从业者和硅谷天才们一样漫不经心、特立独行。但事实并非如此,阿里巴巴的直销团队最喜欢硬面皮包,里面装合同可以不弄皱,外面还可以用来对付客户厂房门口的看门狗。为了推广自己的网络实名服务3721,“红衣教主”周鸿祎一天辗转三四个县城请代理商吃饭。无数苦活累活才积攒起有效的商业逻辑,堆积起一个个能直击“痛点”的产品。

MSN之败,败于“跟不上节奏”,在产品、开发、运营、推广上傲慢、混乱、迟钝。MSN之败也充分说明,在硝烟弥漫的中国互联网市场,用户已经开始变得成熟而挑剔,模式创新可以争取用户,却无法留住用户,只有不断适应用户需求,创新功能,提升体验,快速响应,才能真正在高地上插上胜利的旗帜。

果真如此吗?淘宝和eBay,百度和谷歌,QQ和MSN,他们在中国市场近乎惨烈的捉对厮杀中,外来客都输了。这其中,QQ和MSN的一战特别具有象征意义。

但令人尴尬的是,海外投资者在描述这些中国互联网“新贵”时,“中国的+美国知名网站”成了一种约定俗成:“中国的谷歌”,这是百度;“中国的Facebook”,这是校内网;“中国的Youtube”,这是优酷和土豆。在海外投资者看来,互联网在硅谷的每一点风吹草动,都被迅速复刻到了大洋彼岸,依靠巨大的市场,加上合理的本地化,多半都走得通,但中国的创新力却屡受质疑。

携程首先敲开了上市的大门。在沉寂了两年半后,2003年12月份,携程成为中国互联网企业的“排头兵”,登陆纳斯达克,发行价18美元,首日收盘价33.94美元,涨幅88.56%,创造了纳斯达克3年以来股票上市首日的“最佳表现”。2005年8月份,百度挂牌,首日从27美元的发行价直接上跳到收盘价122.54美元,354%的涨幅直接创下美国股市5年来的发行首日涨幅纪录。2007年11月份,阿里巴巴在港交所上市,公开发售部分获得56.62万份申请,一手中签率仅有6%,上市首日收于39.5港元,和发行价13.5港元相比大涨192%,成为港股史上首日涨幅之最……

商业模式的变化,显然是对用户心理更为精准的把握,这同样体现在对低线市场的开拓上。网吧的流行让县城和农村青年也有机会把时间花在网络上,《征途》从一开始就考虑到了他们的诉求和信息获得渠道。史玉柱曾相当直白地表示:“我知道欧美和韩国流行的游戏都是3D游戏,但缺少电脑使用经验的用户,看3D容易头晕,所以《征途》一定要做成2D的。”他甚至给销售人员出主意,让他们去敲开那些乡村小店的门,跟店主商量能不能一个月花几十块钱把《征途》的小广告贴在门上。

盛大和巨人的免费策略带来了大量玩家,但想在他们中“脱颖而出”则需要游戏道具或者打造装备。和以时长计费的点卡相比,这样的让“人民币玩家”的消费几乎不存在极限。

而在淘宝的玩法里,众多免费的网店提供着海量的商品,这些商品又吸引来海量的用户,将广告展示给他们就有了价值,广告当然要收费。此外,主打精准营销的淘买家、类似竞价排名的淘宝直通车和提供包括免费图片上传服务等在内的淘宝旺铺……一系列增值服务也在为淘宝带来滚滚利润。

从电子商务到网络游戏,“免费”其实意味着另外一条后来被中国互联网产业各个细分领域所千百次效法的模式——“羊毛出在猪身上”。最基本的免费服务带来人气,人气带来流量,流量总能够找到方法变现。

这样一个日进斗金的好买卖,却突然要“免费”了。2005年11月,盛大先后宣布旗下三款主打游戏《梦幻国度》《热血传奇》《传奇世界》“终生免费”,随后在2006年4月,以营销“脑白金”闻名的史玉柱同样宣布,其巨人网络首款自主研发的游戏《征途》也将“终生免费”。

在“免费开店”的大旗之下,网店店主开始成为新的热门职业。“反正不要钱,不如试试看。”2006年,江苏省睢宁县沙集镇24岁的青年农民孙寒,在淘宝上挂出了一批移动充值卡,两小时卖出30多张,“感觉这好像是门生意”。2007年,他在网上开起了自己的家具店,销售板式家具,没想到,这成了小镇新的支柱产业。“过去镇上的农民除了种田,就只有出去打工,但后来全镇都开网店卖家具,大大小小的店开了几千家。”孙寒说。来自淘宝网的数据显示,2008年,有57万人通过在平台上开店实现了就业。

变化不仅仅停留在数字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中国的电子商务集中在图书音像品类,原因很简单,图书音像产品都是单价不高的标准品,消费者容易跨过心理障碍在线上下单。那时,卓越网以销售十几万套《大话西游》VCD“一战成名”,当当网创始人李国庆更是书商出身。但是,到了2008年,服饰、、化妆品、家居日用、户外运动则占据了网购热销品类前5强,电子商务真正开始服务人们日常消费的方方面面。

2005年年中,中国网民数量突破1亿人,2008年年中,中国网民数量达到2.53亿人,超越美国跃居世界第一位。上网已不仅仅是“赶时髦”,互联网开始深度介入用户的生活、工作和娱乐。

阿里巴巴能把工作场所迅速地从“无缝”转移到员工家中,正是凭借互联网基础设施在几年中翻天覆地的变化——宽带来了。1999年初,全国拨号上网用户占全体网民的80.9%,到了2003年年中,这个数字下降到66%,2005年宽带上网用户首次超过拨号上网用户。“2005年是我国互联网发展的一个拐点。宽带大大降低了上网成本,由此带来用户规模迅速增长,语言差异和本土化需求催生了更加丰富多彩的垂直应用,而更快的网速也让实现这些应用成为可能。”曾任视频网站优酷CEO的古永锵说。

但与此同时,腾讯在模仿ICQ推出OICQ之后不断的功能优化与迭代,已开始体现出以用户体验为先的“互联网思维”,而移动梦网在中国的成功也远远超过其所效法的日本运营商。这说明,中国互联网用户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特点——热爱社交和互动。这种特点不仅体现在无线增值业务,盛大在2001年上线了第一款代理游戏《热血传奇》,陈天桥的选择同样源于“它和当时国外流行的网络游戏不同,操作非常简单,却设置了丰富的玩家间交流和互动的功能”。艰难与喜悦之间,互联网企业开始体会到用户的独特之处,并最终为中国互联网产业涂抹上鲜明色彩。

记者旁白:“世界是平的”,这句话经常被用来描述全球的互联网产业,这不仅仅是因为互联网服务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也意味着从诞生开始,它在模式、资本等一系列维度上都体现出全球化的鲜明烙印,中国互联网企业们所经历的这一场“互联网狂欢”,也正是这句话的写照。

搜狐CEO张朝阳将移动梦网比喻成“救命稻草”,他说:“硅谷还一地狼藉,但靠着点对点的短信、游戏和铃声,看起来似乎不像互联网的东西,网站终于获得了收入。那时候在搜狐,无线增值服务的收入占整体收入的60%。”

2001年6月,腾讯第一次实现单月盈亏平衡,到年底,1000万元的利润几乎全部来自移动梦网。网易则在2002年第二季度成为中国第一家盈利的门户网站。

“短短一年内,中国互联网就从狂热到骤冷,从热捧到抨击,从掌声到唾骂,从得意到失意,走完了两个极端间的全部历程。”互联网实验室创始人方兴东说。

对于孙毅来讲,那个春天只是让她失去了一份收入颇丰的工作,但对于中国互联网产业来说,却面对着更加严酷的生死存亡。新浪跌破发行价,搜狐从13美元跌到第二年10月份的0.8美元,网易连续9个月股价在1美元以下,市值蒸发90%。

然而,在资本退出和融资扩张的巨大压力下,国内三大门户网站上市已经“箭在弦上”。2000年4月,新浪率先在纳斯达克上市,7月则轮到网易和搜狐。时任新浪CEO王志东说得相当坦白:“其实那时候我也知道泡沫正在破灭,但怎么能不上市呢?硬着头皮也要上。”

2000年3月10日,美国纳斯达克综合指数达到了史上最高的5048.62点,在一年中翻倍。但接下来,纳指一路狂泻,到3月15日已跌至4580点。到2002年10月9日,纳斯达克综合指数跌至1114.11点,缩水近80%。“互联网泡沫”破裂了。

在中国,故事也以相似的发生。1999年7月,中华网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成为第一只海外上市的股票。2000年寒假,当时还是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大三学生的孙毅,奋战在北京五道口电影院楼上一间破烂的办公室里,隔壁就是清华大学。“我那时课余时间给一个现在早就找不着了的网站作策划。他们都想争夺大学生,今天送玫瑰花,明天送可乐,后天送鸡腿,比着‘烧钱’。现在想想特别不可思议,好多几十万元预算的活动就是几个学生自己坐在办公室里拍脑袋想出来的,那可是2000年的几十万元啊……”当所有人都在做着一场名叫“未来”的美梦时,浑然不觉危机悄然而至。

从获得资讯到创新互动,直到生活都发生了颠覆式变化,年轻一代网民对鼠标点开的新世界产生了意料之外的依赖,网民规模由此飞速增长。1996年冬天,在北京中关村,张树新的瀛海威曾竖起了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中国人离信息高速公路有多远——向北1500米。”这块牌子一度受到交管部门问询:“这条路到底在哪儿?”仅仅4年后,便已有890万网民“走”在这条路上。

之后则是即时通讯工具的兴起。1999年2月,腾讯的OICQ上线。“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刚玩OICQ的时候,到了夜里两三点,所有在线人数竟然不到100人,当时还不叫QQ,标志是只瘦企鹅,也不围围巾。”人民教育出版社网络工程师岳小龙回忆说,1999年他还是中国林业大学的一名大二学生,“其实QQ当时和一个英文软件ICQ非常像,但ICQ不支持中文输入,收不到离线信息,而且其服务器在外网,QQ则放了一个节点在教育网,我和同学们很快就都转向了QQ。”那时的大学生是最方便接触互联网的人群,通过为他们提供服务,在模仿的基础上优化功能和体验,腾讯在一年时间里获得了500万用户。

互联网也不断改变着人们和交往的。一开始是。1998年3月,网易正式运行163.net,它是国内第一个全中文界面的系统。连丁磊自己也没有想到,每天新注册的用户数高达2000人,在半年时间里就积累了30万用户,通过将这套系统售卖给其他网站,只有8个员工的网易到年底赚到了400万元利润。

这些后来成为中国互联网产业的标志性人物,为何不约而同地纷纷在1995年亮相?这显然与1994年中国全功能接入国际互联网息息相关。尽管1987年9月,北京市计算机技术应用研究所已经成功地发出第一封,随后诸如中科院高能物理所、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也先后接入网络,但那时互联网服务的对象只是极少数科研人员。而从1994年开始,一切变得不一样了。当年5月,中国第一套网页“中国之窗”和首个BBS站(讨论版)曙光BBS开通;6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三金工程”有关问题的通知》(金桥、金关、金卡)下发,互联网开始渐渐为普通人所知所用。到了1996年5月17日,中国第一家网吧“卡萨布兰卡电子咖啡屋”在深圳蛇口开门营业。

而在那一年的10月31日,31岁的张朝阳从美国飞到首都机场,这是他回国创业的第一天。日后再次回忆起那个时刻,张朝阳说:“就觉得北京特别冷,还下着雪。”

同年同月,在杭州,一家只有3名员工的小也成立了——海博电脑服务有限。负责人是31岁的杭州英语教师马云。这家的主打产品叫“中国黄页”,企业花2万元,就可以在互联网上建一个自己的网页,其中包括3000个文字和一张照片。为了推销互联网,马云在自己的一套说辞前一次次加上子虚乌有的“比尔·盖茨曾经说过……”

1995年4月,24岁的宁波青年丁磊与宁波电信局“不辞而别”,他在CFIDO(Internet普及之前流行的另一个通讯网络)广州新月站的网友们“怂恿”下,买了张火车票奔赴广州。那时,丁磊的一个网友在深圳,是当时国内最“土豪”的CFIDO四线站台Ponysoft的站长,一个在传呼润迅上班的年轻人,名叫马化腾。

沧桑巨变,肇始于1994年。那一年,中国正式开启了互联网时代。从那时起,中国互联网产业走过了从艰难萌生到泡沫破灭,再到凤凰涅槃辉煌崛起的发展之路。

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中国互联网产业的快速起飞,孕育出阿里巴巴、腾讯、百度、京东、网易、新浪、搜狐等一系列世界级企业;马云、马化腾、李彦宏、陈天桥、丁磊、张朝阳、王兴……互联网创业家们同样成为耳熟能详的“明星”。而描述这场巨变的维度还有很多。其中,有一个维度格外鲜明,那就是互联网对人们生产生活超乎想象的改变。

网民规模、宽带网民数、国家顶级域名注册数这三项常常用来描述一个国家互联网发展规模与水平的数据,中国三项数据均名列世界第一,至今已保持整整10年。而网络购物、智能出货量和移动支付笔数,这些新的世界第一,则表明数字经济已成为中国转型升级的新引擎。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首份《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1997年10月,我国网民数量为62万人,网站数量4066个,国际线路总容量25.408Mbps。21年后,2018年第42次统计报告中,这3个数字已变成了8.02亿、544万个和8826302Mbps——这就是我们常常讲的几何级增速。

1987年9月,北京市计算机技术应用研究所成功地发出首封,内容为“越过长城,走向世界”;1994年4月,中国安装首条64K的国际专线,全功能接入国际互联网。至此,中国正式迈入互联网时代。

中国互联网的飞速发展,与全面深化改革、扩大开放的历史进程高度重合。这不是巧合,而是一种必然。拥抱互联网,是中国自信开放的选择;互联网也推动了中国与世界的深度融合。

编者按中国互联网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走过了20多年不平凡的发展路程。其间有高歌猛进,也有急弯险滩。时至今日,互联网已全面而深入地影响着我们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20多年来,中国互联网产业迅速崛起,通过技术创新、应用创新和模式创新,走出了一条中国互联网发展之路。

20年前,《东方时空》里的“书生马云”,还仰望着北京的繁华夜景喟叹:“我不成功,会有人成功的。我希望中国人早点成功,不要再拖下去了。”20年后,阿里、腾讯、百度、小米、华为的市估值,已超过了1999年中国的GDP(9万亿)。

而在互联网行业,风口太撩人,世事却无常。龙腾虎跃的辉煌与猪死狗烹的惨剧,尽皆在风口。这时,成为一个愚笨地在技术、品质、商业模式上死磕的人,也许更智慧。毕竟,世界上没有任何思维能替代坚韧的力量。

这个行业里,既要敏锐把握先机,以免被时代列车抛诸脑后;又不能操之过急,以免成为踏上地雷阵的产业先驱。惊人的速度和强大的资本,既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诅咒。否则你根本无法理解,那么多拔得头筹的企业却昙花一现;只有在天堂地狱间都跌宕不死、宠辱不惊的,才是幸运女神眷顾的最强者。

谁知Mate7一上市,直接把华为Vmall商城冲垮。旗舰店急求补货,黄牛倾巢出动,连万科总裁郁亮都找余承东开后门求购。最终,“美腿妻”大卖700万台。

这年,苹果iCloud“泄露门”引爆,中美战舰南海角力;华为的高端旗舰Mate7即将发布,其海思麒麟925芯片,已能比肩高通骁龙801。

品质是研发投出来的,人是磨难练出来的,品牌是时间攒起来的。用,才能暴露问题、解决问题,提升技术、迭代工艺。比如,华为有个实验室,20多人就研发胶水;内部质量控制KPI,每年至少提升20%,水滴石穿式坚持到底。

起初,华为发布的荣耀机对标小米,但内存更低、芯片更差、定价更贵;接着,华为的Ascend P1号称“全球最薄”,却丑成板砖,Ascend这词也拗口得鬼都不会念;Ascend D1则第一次使用海思k3v2芯片,结果发热大、速度慢、体验差,任正非气得当众用它来砸余承东。

2012年3月9日,余承东在微博上吹嘘道:“我们将推出一款比iPhone 5强大很多的旗舰。”这条微博,惨遭唾骂。“余大嘴”外号,由此而来。

2003年,华为就开始做,却只能靠定制机苟延残喘。华为本想把一卖了之,但2008年金融危机、买家压价,让任正非憋了一肚子气,非但决定不卖了,还发誓要把做成“世界第一”。

国产市场上,“魅族M8”已抢占先机,赢得了“国产机皇”的美誉;定制机市场,则被“中华酷联”分割包揽;上游供应商则极端强势,小米与高通确定芯片授权就折腾三四个月:它们惯用冗长的流程,淘汰掉不想真心做产品的客户;而当雷军拿出第一款样机向同行征求意见时,招来的全是不屑一顾:一个搞软件的,怎么做得出呢?

2010年10月,一款名叫“kik”的社交APP突然爆火,1个月俘获300万用户。雷军马上意识到,这是切入移动互联网的风口。

同样的道理,谷歌创始人拉里·佩奇说得更优雅:追求雄心万丈的梦想,往往更容易。因为没有人会疯狂到做这件事时,你面临的竞争就少很多。

在人人网(校内网)、开心网、白社会里,白领们一度痴迷于找同学、占车位、偷蔬菜。但兴趣走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弱社交终究令人厌倦;而且,一切SNS在QQ空间面前都归于沉寂。

2005年,财大气粗的eBay,决定砸下1亿美金耗死淘宝;关键时刻,雅虎原本用来碾压新浪的10亿美元送到阿里手里,马云却风轻云淡:“游戏即将结束,同eBay的竞争已经提不起我的兴趣。”

易趣利用资金优势,在搜索引擎、门户网站投放挑衅性广告“要淘宝,到易趣”,并对淘宝广告实施“线上封杀”;淘宝则采用“农村包围城市”战略,把广告做到线下的地铁、公交,线上的短信、和个人网站上。

2003年,易趣已占据中国C2C市场的八成江山。邵亦波却因个人原因,以2.25亿美元的价格,把易趣卖给了全球电子商务巨头eBay。

当时,中国最大的电商网站8848如日中天,却在一年后毁于资本内斗。作为中国第一家C2C平台,易趣凭借买家与卖家直接交易的新模式,趁势崛起。

他热情邀请正在北京忙碌的马云也来玩。半夜12点,马云来了,半小时就走了:他忙着揽下那笔10亿美金的大钱,好对付平生最强劲的对手——eBay易趣。

人们很难预料,签字后的盛大,会不会仍在“网上迪士尼”的梦想中折戟沉沙;但几乎可以肯定,杨致远的“10亿金弹”,将无法驰援阿里巴巴。

但“打工皇帝”已备好后招。他早与雅虎杨致远“密谋”好:只要盛大实现对“雅虎中国”的收购,雅虎就将10亿美金注入盛大。这笔钱,将碾碎新浪的“毒丸”。

在陈天桥看来,“网上迪士尼”需要一个强大的门户;股权分散的新浪,是一个完美的并购对象。除夕之夜,新浪恰好公布了一份业绩奇差的财报。此时不干,更待何时。

巧合的是,拿下《传奇》网游中国独家经营权的价格,正好是30万美元。ALL IN的陈天桥,2004年登顶纳斯达克,31岁成为中国首富。

1999年,中华网注资300万美元,拿下一家动漫虚拟社区。它的老板,名叫陈天桥;他的目标,是做成中国的“网上迪士尼”。

但中华网不完全是个门户。它的商业模式是,先炒概念再圈钱,不断并购要控股,美化财报拉股票。用这个套路,中华网先后吞食50多家网络。

1999年7月,冲上纳斯达克的“中国互联网第一股”,是“中华网”。它前后募资5.6亿美元,股价一度高达300美元。但流量上,它在国内排在30名开外。

唯一的收获,就是收购ChinaRen时留下的“实生”王小川。为感念张朝阳的知遇之恩,他死磕“搜狗”十多年,造出中国第二大搜索引擎,2017年上了市。

这年2月,马化腾在一间舞蹈教室里,刚把QQ的框架搭起。在深圳,他聆听了张朝阳的激情演讲后决心创业。艰难时刻,他确实想把QQ卖给搜狐,报价300万。但张朝阳觉得,几个大学生就能捣鼓出来的玩意儿,最多60万。结果,与一代社交帝国失之交臂。

1999年,张朝阳不但荣登胡润富豪榜,更位列美国《时代周刊》“50位全球数字英雄”,成了和比尔·盖茨同榜的“中国互联网教父”。

1996年,他花两万块“攒”出台服务器,放在刚建成的主干网上——就成了中国第一台商业托管服务器。接着,他推出中国第一个中文搜索引擎、最早的门户网站,搜狐喷薄而起。

1997年互联网 与大学生创业感想,丁磊在广州创立网易;新浪还叫四通利方,靠着《大连金州没有眼泪》的帖子大火,没人知道写网帖的王峻涛,将创立中国最早的电子商务网站8848;马云还在北京四处碰壁,机缘巧合下却与第一次访华的杨致远结识,两人登长城、望江山,谁也没料到,这会成为一笔10亿美金生意的伏笔。

1996年,中关村还倒爷遍地,张朝阳就用瀛海威的“船”,借到了尼葛洛的“箭”,转身去挖美国硅谷的人,并一眼看中了李彦宏。不过,李彦宏彼时沉浸在自家的别墅菜园无法自拔,否则,中国互联网圈将是另一番天地。

如今,张树新忆起瀛海威,依然深情泪目:这家,成于超前,也败于超前。而当年拜会过她的马云,则在其忙得不可开交的半小时接待之后,站在瀛海威的广告牌前感叹道过:

就在张树新不断筹谋香港回归、三峡工程、网上延安等更大网上计划时,1997年,回过神来的中国电信进军ISP。它手握中国最强健的骨干网,很快把瀛海威打得溃不成军。

1998年,瀛海威成为中国最大的民营ISP(Internet Service Provider,互联网服务提供商)网络。

她出人出力、忙前忙后、赞助铺路,结果记者问尼葛洛访华目的时,他指着身边的弟子张朝阳说:来投资他的新的。第二天,张朝阳和他的“爱特信”(搜狐前身)红遍中国。

这一年,“互联网先知”尼葛洛庞帝的《数字化生存》风靡中国,“计算不再只和计算机有关,它决定我们的生存”的封面寄语震撼人心。张树新立刻决定,请他来“布道”。

1994年,中国成为全球第77个接入互联网的国家。第二年,在美国“触网”的张树新,就回国创立了瀛海威,通过提供ISP服务(互联网接入),成了中国互联网最早的“布道者”。

这个广告,大部分人不但看不懂,还误以为是路标。当时,瀛海威还策划过一个更夸张的广告语叫“不用护照就能出国”正宗云南过桥米线加盟,随即被邮电部狠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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